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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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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饱度日,安居乐业。

    ” 戴公望摇头:“这只是你看到的假象,只消倭寇一来,别说这些渔民,城中百姓,怕得十死九伤,到时候遍地疮痍,哀嚎遍野。

    ” “那长乐县……” “长乐在福州府东面,一旦倭寇来袭,首当其冲,只怕比这里还惨。

    ” 赵肃心头一紧,不由看向老师。

     戴公望举目远眺,侧面凝重而肃穆。

     “闽浙一带,倭寇为患,海防空虚,北面又有鞑靼虎视眈眈,当今皇上沉迷修仙之术,又有严嵩父子在……少雍,这个泱泱大国,实是危机四伏啊!” 戴公望能够看到这些现状,已经算这个时代少有的明白人,但他毕竟当局者迷,无法放眼世界,也就不可能看到西欧的文艺复兴,看到大航海时代的到来,更不可能预知未来这个古老的国度将渐渐在腐朽中没落,以至于三百多年后,一声炮响,轰开南中国海的大门,在那之后的一个多世纪里,屈辱、泪水、鲜血、炮火成为这条巨龙的烙印,那是一段让每个炎黄子孙都禁不住泪流满面的历史。

     戴公望的忧虑,来自于他清醒的认知。

     而赵肃的忧虑,则来自于对历史的了解。

     两人望着闽江没再交谈,心中却都一样难以平静。

     翌日戴公望便启程前往漠北了,临行前给他留了一句话:我与你讲杨继盛的事情,不是让你学他逞一时之勇,却连性命都丢了,而是让你学他威武不能屈的风骨,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忍一时风平浪静,是为了以后能做更多的事情,若是连命都没了,谈何其他! 赵肃郑重应下了。

    他知道,杨继盛的死对于老师来说,是心中一块很深的伤疤。

     那之后连着十来天,赵肃都把自己关在戴公望留下的小院落里,潜心读书,不闻外事,赵暖几次来找他玩,都没能成功把人带出去。

     这一天外面又来了客人。

     赵肃刚沐浴出来,头发半湿不湿地披散在肩上,他以为是赵暖,也没多想,随意套了件外衣就去开门。

     结果门外不是赵暖,而是陈洙,那天在客栈和他说话的青年。

     对方显然也没料到他这副打扮,愣了半天,自己先脸红。

     “少,少雍兄!” 水珠顺着赵肃的头发滑落下来,湿哒哒地贴在锁骨处,更显出肤色白皙。

     “陈兄?”他也有点意外。

     “少雍兄住处隐蔽,让我好找!”青年回过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

     人家主动找过来,赵肃也不好拒之门外,忙请人入内奉茶。

     “陈兄长我几岁,唤我少雍即可,无须如此客气。

    ”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少雍也可唤我表字伯训。

    ” “不知伯训兄此来,有何赐教?” 古人寒暄,必然是得先这么文绉绉来一大圈开场白,然后才进入正题,赵肃几年下来,倒也习惯了。

     “本月十五,城中举子欲举办一个诗会,我是来邀少雍一起前去的。

    ” 赵肃诧异:“十五日不正是放榜之时?” “正是,那日也是中秋佳节,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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