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坐下。
这时那警察走了过来。
他个子不高,精瘦,歪戴着警帽,一只裤腿卷着,反手拿着警棍,悠哉游哉。
“你……你刚才没看到那个小偷吗?”夏知白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
“我有点耳背,刚刚没听见。
”这警察操着一口上海话,一脸的痞气得用小指掏了掏耳朵。
夏知白听这话差点气厥过去,起身想走,那警察却伸开双臂把她拦了下来。
“侬证件有伐?”
她紧张起来:“什么证件?”
“是乡下头来的吧?”警察上下打量着她,“黑户?呵,城里没登记罚款一个大洋。
”
“一个大洋?我刚被偷,那我还是去牢里吧,你们管饭吗?”
他翻了个白眼,又似乎盯上了她背着的包,“那个打开来看看。
”
不得已她只好把包的拉链拉开来。
包里是香水化妆品,继父那叠剧本,两件贴身的衣服,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刚时在当铺,她看了,没什么值钱的。
警察随手翻了翻拿出香水,似乎对这个包装华丽的东西很感兴趣:“这是···花露水?”
“这是香水,法国的。
”
“洋货?”警察把瓶子举在阳光下端详了一会儿,又打量了一遍夏知白的水鬼装扮,一脸的怀疑,“侬是做什么的?妓/女?还是私逃出来的小姐?不会……是你偷来的吧?”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是个孤儿,嗯……被一个法国来的传教士收养,我就是出来买点小菜,你看我买菜钱都被偷了,现在要回教堂去,这香水您喜欢的话就送给您了。
”夏知白一口气编了一段离谱的瞎话。
“教堂?”洋人不好惹,警察一脸将信将疑的神色:“那你会说洋文吗?”
“youstupidjerk!”她面无表情。
“什么意思?”警察问。
“夸您!嗯……您很英俊的意思。
”
那警察信了,也没有追究为什么法国传教士收养的丫头说的是英国话。
“那是什么?”他翻开了她的钱夹,里面是银行卡和美钞,上面印着美利坚合众国的英文,还有富兰克林。
他没见过,但觉得应该是钱:“哟,洋钱。
你还说没钱。
”
“你听我解释,这是美钞,”夏知白将钱包里大半的钞票都塞进了警察手里,“但在中国很难用得出去······”
“是这样吗?”警察将香水和钞票都揣进了口袋。
“行,你可以走了,我会帮你查查看是哪个小混混抢的钱。
”
夏知白终于成功开溜,暗自吐槽这个时代的治安也太混乱了吧。
猖獗的小偷,警察钓鱼执法还勒索,果然是黑暗的旧社会
一阵风吹过,夏知白打了个喷嚏,抱着双臂冷的瑟瑟发抖,鞋子湿了,因为一直穿着所以很难受,袜子也冰凉凉的。
她摸了*口,她之前担心可能会有些突*况,把钱分散了一部分放进贴身的衣服口袋里。
她现在全身上下还有七个大洋。
她画了两角钱买了个饼,不知道晚上该睡哪里。
街边有个几个表演杂耍,因为天气不好,没什么人也跑到街边来休息。
有个小孩,应该是这几个表演杂耍的里面年龄最小的了,才四五岁吧,衣服也没穿,不过夏知白抬眼看了看其他人,也是衣衫褴褛,想来是没有更多钱给小孩买衣服了。
那小男孩坐在夏知白边上,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夏知白的饼,口水啪塔啪塔得滴下来。
“额……”无奈,被这么盯着胃口也不好,夏知白只能忍痛掰了一半的饼给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