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看惯的公服,穿在她身上偏又是另一种样子。
他以前不知道,这地府的衣裳也有看起来顺眼的一日,有句话是人靠衣装,可在宁春这里却是衣靠人衬了。
祁钰收回视线,状似从繁冗的公务里抬起头来:“说吧。
”
“好,”宁春下定决心,犹如豁出去那般,紧了紧手中衣物,“属下之前沐浴用的是您这里的浴池,更衣用的也是您的场所,可阎君,属下是女子,咱们终究男女有别,一回这样,是您爱护下属,时日长久了,恐怕不像样子,所以属下请求阎君,赏我一间遮风挡雨的屋子吧。
”
最好离阎君远远的,他们在办公时是上下属关系,这出了阎罗殿可就不是了,她虽然想抱阎君大腿,可也没有要到时时刻刻与阎君捆\绑的地步。
他倒忘了,女人本就比男人麻烦得多,她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
祁钰掀起眼皮看她:“阎罗殿公务很多,我宿在此处是为办公便利,殿内除了我就没谁住了,长此以往略显冷清,这里空旷得很,你便挑间合意的住下。
”
“多谢阎君体恤。
”宁春本意是想去阎罗殿外找间屋子住下的,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出不了阎罗殿,迫于阎君的威压,她只能抱着衣裳在内殿找房间了,还要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不然,她实在害怕阎君顶着那张万年不见波澜的脸对她做出无理要求。
宁春选了离阎君居所最远的那间屋子,放置好旧衣。
她没打算扔掉它,虽则是粗糙了点,不好看了点,可它毕竟是她为人一世的证据啊,她想放着空闲时候洗洗干净,再收藏起来。
做人虽苦,她毕竟有过真真切切的喜怒哀乐,她也确确实实存在过,她不想忘记那段经历,那也是她做鬼后唯一可回忆的了。
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宁春再次出现在祁钰面前,不待他说话,就坐回自己的位置。
“选好了?”祁钰把情孽簿递给她。
宁春接过情孽簿,指了指自己屋子的方向,“我选了那间屋子。
”
阎君嗯了声,表示知道了。
“多熟悉熟悉情孽簿,不日你便要处理这些事了。
”
宁春扬了扬手中簿子:“属下一定不会辜负阎君厚望。
”
准备看情孽簿了,宁春才注意到,这桌上属于阎君的供品还未撤下。
色香俱佳的吃食勾得她根本无心看这风月话本,在她看来,这情孽簿可不就是风月话本吗?记录那么多为情所困的男男女女,若不是阎君说清楚了,她还真以为这是地府哪个写书的解闷儿的产物。
她最好这些个新奇读物,搁在平日里,早就如饥似渴地看起来了,不消多久,她就能被书中人物身世所感染,撒几颗泪珠子。
可眼下,她还不想,毕竟这些能看不能吃的美食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