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显现出来了?”那样她就不用写上去了,她虽念了几年书,可写出来的字到底是入不了阎君眼的,她自己都嫌丑,更何况阎君。
“生死簿和情孽簿在自发更新,乃是在人间巡行的鬼差将消息传递回来了,并无甚神奇之处。
”祁钰瞥她一眼,“你去人间处理事宜,情孽簿中故事每完善一个,都要用笔记录。
”
“属下知道了。
”宁春有气无力道,长叹一声,伏在案上,看阎君办公。
祁钰看生死簿的神情很认真,褪去了阴沉威严,面上柔和了一些,宁春能看到他偶尔眨眼时轻颤的睫毛,若是离得更近些,她可以细数有多少根。
谁能想到这么金质玉相的阎君,其实是一个孤独可怜又苛待下属的人呢?算上最后一条,他的孤独可怜大可忽略不计了,宁春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碰上这么个不苟言笑,喜怒无常的上司,她的前程堪忧啊。
第七章情痴
白卿棠,十九岁,扬州人,生前为扬州戏班春满园名旦,与师兄月渐拂最擅《牡丹亭》,场场座无虚席,赢满堂喝彩。
后白卿棠为张姓公子妾,月渐拂远走他乡,春满园不复昔日风光。
而白卿棠在月渐拂离去后,于新婚之夜香消玉殒。
宁春将这记载白卿棠之事的这页看得分明,梳理下来,大概是这般意思。
师兄妹两情相悦,中又插足一张姓公子,二人生了嫌隙,月渐拂愤而出走至于后来,大抵是白卿棠仍旧忘不了她师兄,不愿再委身于人,故而在新婚之夜自尽。
宁春一阵唏嘘,她不明白,既然两两相悦,白卿棠为何这般,最后放不下心上人,竟放弃了生命,活着,不是更有希望吗?
“这白卿棠快到了,你去引她过来。
”宁春还未叹息完毕,就听到阎君这突兀的一句话。
她也不惊讶,这情孽簿与生死簿二者相关联,情孽簿上记载了的人和事,生死簿上想必也是有的。
“是。
”放下情孽簿,宁春出了阎罗殿,她在思索一些事情,以至于有些心不在焉,在经过彼岸花海时也没有什么想法,她倒忘了先前经过此处的反感。
路过奈何桥,孟婆忙着给人盛汤,她没想打扰她,反而是孟婆眼尖瞧见了她。
“丫头,你总算出了阎罗殿了,老婆子这两天一直念着你呢,想着你会不会被阎君重罚。
”说到此,孟婆不好意思的停顿了一下,上次的事是她先引起的,小丫头若是受罚,她多少也有责任。
给眼前的鬼舀了一碗孟婆汤,孟婆这才又看向她:“看你没事老婆子心里踏实多了,你呀,就应该多出来走走,去好玩的地方看看,实在没去处,可以陪陪老婆子啊。
”
想是老人家寂寞久了,总是希望有谁来陪她,哪怕说两句话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