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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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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着朝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他也只好无奈地笑,往她掌中放上自己为她带回来的小物件。

    有时是草编的蚱蜢,有时是微香的花片,有时是小巧的铃铛。

     但在那一个春日里,他给了她一根桃花簪。

     “你该及笄了。

    ”他记得自己是这样对她说的。

     于是两人开始热火朝天的准备——但到底要准备什么,其实他不知道,她更不知道。

    只是他将那破旧的小宅院精心地装点了一番,买回来大鱼大肉,甚至还不伦不类地供上了一尊观音菩萨。

     他在菩萨面前点上香,拜了拜,那一刻他忽然想到,自己这离家十年,流离颠簸,是否就是自己从没拜过菩萨的报应? 那一日,他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可能是十年来喝得最多的一次。

    他为她挽发、画眉、涂朱,为她在发髻间插上那一枚朴拙的桃花簪,他望向生了铜绿的妆镜,镜中的少女晕生双颊,双眸脉脉仿佛含着许多想说的话,也正自镜中凝睇着他。

     那一日,他记得她也喝了很多酒。

    到了夜里,两人还在你一杯我一杯不停地喝,喝酒的女人并不好看,但不知为何,他就这样望着她,竟渐渐地望得痴了。

     她朝他轻轻地笑,笑容温柔美丽,真就像个成熟的女人一样。

    她笑着,好像是非常地醉了,所以她开了口:“谢随,你喜欢我么?” 她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第二日,他就消失了。

     第三日,春雨镖一干人等追杀而至,她放了一把火,将那座房子,连带着花草、秋千与记忆,全都烧了个干净。

     *** 未得到回应的谜题,仿佛一个耻辱的记号,让秦念五年来,时时刻刻回想起,都会身心发颤。

     “五年前的事情,你当真不记得了,是吗?” 黑布条轻轻地落下来,谢随睁开眼,看见秦念已恢复如初、冷漠而寂寥的面容。

     他想了很久,最后道:“我带着你的那十年,从没给菩萨烧过香,却过得快快活活的;好容易烧那么一次,反遭了报应。

    ” 秦念轻声道:“你也怕报应的么?” “怕啊。

    ”谢随道,“你知道报应最可怕之处是什么?就是它不报应在我自己身上——它报应在我看重的人身上。

    ” “比如你的家人?” 谢随飞快地看了她一眼。

    她的表情却全无变化。

     谢随笑了,“所以我才跑了呀。

    我十五岁那年从家里跑出来,就是为了让报应跟着我走,别去找我的家人。

    ” “你二十五岁那年离开我,难道也是为了让报应跟着你走,让报应别去找我?” 谢随笑着,却抿住了唇,不言语了。

     “可是你一句话也没留,连那把刀都没有带走……”秦念好像有点疲倦了,她裹着被子将身子蜷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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