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他。
从不。
韦礼安笑得欣慰。
冯仲良嘱咐他的,他没做到。
如果司闻没有事先把他全部财产写给周思源,他一定会公开司闻全部壮举。
给了周思源,司闻就等于有了一个亲人,那再公开的话,这个亲人的生命安全就不能保证了。
他一开始觉得,真是遗憾,后来想想,这未必不是司闻用来堵他嘴的方式。
司闻不愿意让他的过去面世。
就像他带周烟去了广南庵,又带周烟上了直升机。
他会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不知道两方火力全开,他选择乘直升机离开,无论是哪边都有可能把他打成对方的人?
他军警出身,又有多年打击罪犯的经验,当然知道一场战役里,任何不明第三方出现在现场的代价都是沉重且巨大的。
况且,这本来也是他的作品。
那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还是要上直升机?
为什么?
韦礼安想,恐怕他是为了让政府记住,并永永远远对他愧疚。
可这值得用生命来换吗?
值得吗?
或者说,他真的死了吗?
他为什么把周烟带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他是觉得他可以保护她免遭迫害?还是他想着趁乱带她赴一场假死,然后远走高飞、再不问世事?
韦礼安轻笑。
世上的人,都爱说往事如烟,岁月如烟,什么都如烟。
可他看来,天上人间,皆不如烟。
直至一人,超脱世外,他不要这天上,也不要这人间,他要平底起山河,做他自己的帝国。
后来他掬起烈火,烧一把尘烟,染红了青天。
韦礼安方如梦初醒。
*
太平洋上的一个不知名的、有主的岛。
女人吃过饭,提了胶桶去补三楼的楼顶。
她光着脚踩在红木长板上,仰头看着,再內眼估量一下这白胶够不够。
貌似不够。
不过她还是踩着楼梯上去了。
到顶上,伸手一摸,一个指节那样厚的土。
东西北三面有落地窗,都关得紧紧的,那就只有朝南的方向了,正对水,每曰都拥抱光线和海风,定是它把这土带进来的。
晚上得跟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