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笼罩,一双眼睛死死张长着,像一具尸体。
窗未关,凉风吹入让春水冷得很。
她赤脚踩在地上,寒冷的感觉钻进她身子里。
衣衫松垮地搭在肩头,她也不想去拉起,反正这衣衫总有天会被人脱去的,只是永远不会是那个人。
春水笑着,从床榻下抽出匕首,对着手腕割下去。
血从密密麻麻的伤疤中间溢出,疼痛感像皮肤一样突然迸裂开,刺得她忍不住咬紧牙关才未呻-吟出声。
若不是贪恋平日里的那一星儿的温馨,春水可能早也找来白绫自缢了。
可惜这残破的皮囊还需留着,还有最后那么一点点的用处。
次日晨,鲁妈妈来敲春水的阁门,让春水快点出来。
春水还睡得昏沉,被鲁妈妈这没头没脑地一敲惊醒过来,乱着头发喊回去:“作甚!”
“开门开门!”
幸好昨夜春水记得把门给栓上,不然鲁妈妈一定会夺门而入直接把她从床上拽下来。
春水支起身子,手腕的伤突然裂开,血水流下滴在床榻上。
春水“啧”了一声,胡乱用手把血迹给抹掉,把手臂藏在身后去开门。
“小贱蹄子作甚开门这么慢!屋里藏了男人么!”一开门鲁妈妈就开始骂,春水撇嘴无精打采地说:“有何事?”
“有何事?你这个赔钱货在窑子里还什么也不做,你以为主儿是白养你的么?快给我出来跟我一起去后院洗衣打水给姑娘们去制备胭脂水粉!”
“要我去啊?”春水叹气,“可是我月水未退……”
“少啰嗦,给我出来!”鲁妈妈拽着春水的手臂把她从屋子里拽出,春水没想到她一拽就拽在她受伤的手臂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我去我去,快放开我!”春水拼命把手给收回来,鲁妈妈点了点她脑门说:
“你给我上点心,再这样下去主儿不得把你赶出去?你怎么自己都不长点心呢?”
春水还笑:“把我赶出去啊她忍心么?”
“有什么不忍心?别以为是主儿把你捡回来你就敢放肆了?老娘告诉你,我跟在主儿身边这么久还没见过她对哪个赚不到银子的姑娘客气过呢?上次那个湘春阁的姑娘不是怀上了野种吗?主儿不是二话不说就把她赶出去了吗?那姑娘还想回来主儿直接把她打昏用马车连夜给拉出城去了。
哎,你以为主儿有多好心?主儿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人为财死!你呀,就好好想想吧!”
“人为财死……还真是很符合她的风格。
”春水回味这句话。
鲁妈妈拉她的衣服,靠近过来低声说:“那日那位姓宋的公子入你阁中,你月水来潮,还……”
春水斜视鲁妈妈:“鲁妈妈,你什么时候对阁内之事有了兴致?”
“老妈子还不是为了你好?那种时候行房事虽然不会留种,可是”